第5章
葉雨萱的臉更紅了，她咬着嘴脣，小聲嘟囔：“誰、誰緊張了……”
秦毅遠忍不住笑了，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葉雨萱的肩膀。這個動作讓葉雨萱渾身一僵，但很快又放鬆下來。她發現自己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放學後，葉雨萱收拾書包的動作格外慢。她時不時偷瞄秦毅遠，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秦毅遠倒是不急不慢，等葉雨萱收拾好後，才站起身來。
“一起走吧。”他說。
葉雨萱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走出教室，一路上葉雨萱都低着頭，不敢看秦毅遠。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葉雨萱突然開口，聲音很輕，但很真誠。
秦毅遠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用謝，以後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事情。”
葉雨萱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她的內心有些複雜，既害怕又期待。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可能會因爲秦毅遠而發生改變。但這種改變，究竟是好是壞，她還不確定。
“明天見。”到了分別的路口，秦毅遠說道。
葉雨萱點點頭，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秦毅遠還站在那裏，朝她揮了揮手。
葉雨萱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匆忙轉過身，快步走開。她不明白自己爲甚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秦毅遠坐在課桌前，與往日不同，他今天沒有趴着睡覺，也沒有偷看課外書，而是時不時的將目光瞥向身旁的葉雨萱。他心裏想着，昨天在食堂，他初步幫助葉雨萱克服了在食堂點餐的恐懼，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他看到了她的進步。他決定，今天還要繼續幫助她，讓她更加自在地與人交流。
下課鈴響起，教室裏頓時喧鬧起來。秦毅遠伸了個懶腰，轉頭對葉雨萱說：“要不要一起去喫晚飯？”
葉雨萱垂下眼簾，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我還是在教室裏待着吧。”
秦毅遠皺了皺眉，正要再勸，葉雨萱卻已經從抽屜裏掏出一包餅乾。她雙手捧着遞給秦毅遠，聲音細如蚊：“給、給你。”
秦毅遠接過餅乾，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盯着葉雨萱微微泛紅的臉頰，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總給我喫的？”
葉雨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拿出紙筆匆匆寫下一行字。
秦毅遠接過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你說過喫零食會開心，所以，就給你喫】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擊中了秦毅遠的心臟。他想起高中時爲了騙零食隨口說的話，沒想到葉雨萱一直記在心裏。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內心翻湧的情緒。
“所以，你一直備着好喫的來討我開心？”秦毅遠的聲音有些沙啞。
葉雨萱的臉更紅了，她低着頭，手指不停地絞着衣角。想要再寫紙條，又想起剛剛秦毅遠說要努力改掉這個習慣，只能硬着頭皮開口：“我、我，自己，喫。”
秦毅遠看着眼前這個笨拙的女孩，心中滿是憐惜。他伸手接過餅乾袋，輕輕撕開：“來，我給你拆。”
葉雨萱愣住了，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秦毅遠將打開的餅乾袋遞還給她，輕聲說：“我也希望，你可以永遠開心快樂。”
葉雨萱接過零食袋，剛準備伸手去拿餅乾，突然想到甚麼，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秦毅遠：“那，那，可不可以，不、不要欺負我……”
秦毅遠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不欺負你。”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但，還是要追你。”
“嗯，嗯？不、不、不可以的……！”葉雨萱慌亂地搖頭，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耳根。
秦毅遠沒有繼續逼迫，他知道葉雨萱需要時間適應。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坐着，偶爾交換一個眼神，又迅速移開目光。教室裏的吊扇吱呀吱呀地轉着，彷彿在爲這份青澀的情愫伴奏。
晚自習下課後，秦毅遠站起身，看着還在收拾東西的葉雨萱：“一起走？”
葉雨萱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搖頭：“不、不用。”
“真不需要？”秦毅遠有些擔心地問。
“嗯。”葉雨萱低着頭，聲音幾不可聞。
秦毅遠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他慢慢走出教室，心裏卻一直惦記着身後的女孩。往日裏，他總是貪玩，從未注意過葉雨萱是如何回家的。現在想來，那個瘦小的身影一定是默默跟在他身後，直到校門口才悄悄離開。
秦毅遠走到校門口，發現好友孔胖正等着他。
“哎喲，遠哥，今天怎麼這麼慢？”孔胖打趣道，“是不是藏了好東西想自己享受？”
秦毅遠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目光不時往後張望。孔胖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等誰呢？”
“沒誰，走吧。”秦毅遠敷衍道。
兩人剛走出幾步，秦毅遠忽然停下腳步。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葉雨萱孤單的背影，心裏一陣煩躁。
“怎麼了？”孔胖疑惑地問。
秦毅遠猛地轉身：“你先走，我有點事！”說完，不等孔胖反應，就朝學校跑去。
他一路跑回教學樓，正好看到葉雨萱走出來。月光下，女孩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
“葉雨萱！”秦毅遠喊道。
葉雨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零食撒了一地。她慌亂地蹲下身，想要撿起散落的餅乾。
秦毅遠快步上前，蹲在她身邊幫忙。“對不起，嚇到你了，”他輕聲說，“我來送你回家。”
葉雨萱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秦毅遠將撿起的零食遞給她：“走吧。”
“不、不用麻煩你了。”葉雨萱小聲說，眼神閃爍。
秦毅遠搖頭：“不麻煩，我想送你。”
葉雨萱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秦毅遠猶豫了一下，輕輕拉起她的手：“走吧，天黑了。”
葉雨萱的手在他掌心微微發抖，但沒有掙脫。兩人就這樣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沉默着。
夜風輕拂，帶來陣陣花香。秦毅遠時不時的偷看身邊的女孩。
葉雨萱低着頭，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膛。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拉得很長很長。秦毅遠忽然覺得，這樣的夜晚真美好。他希望時間能走得再慢一些，讓他多陪伴這個總是給他零食的女孩一會兒。
葉雨萱的心裏也在翻騰着複雜的情緒。她既害怕又期待，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但此刻，有秦毅遠在身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葉雨萱，”秦毅遠突然開口，聲音裏帶着幾分緊張，“以後放學我們一起回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