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玩威脅的把戲
“穗歲，喫飯啦，小趙的手藝比奶奶的好多了，今天我們都有口福啦！”
朱素芬的聲音打斷周穗歲的思緒。
周穗歲連忙去洗手，幫忙端飯端菜。
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開飯時，趙聽瀾看着周穗歲，隱隱有些期待，“怎麼樣？”
“很好喫，廚藝一級棒！”周穗歲毫不吝嗇她的誇讚。
趙聽瀾心滿意足。
“周穗歲，滾出來！”一聲怒吼，打斷了飯桌上的溫馨。
朱素芬聽到這聲音，立刻沉下臉來，看向屋外。
周懷安黑着臉大步走進來。
“你幹甚麼？在我這裏大呼小叫，還有沒有規矩了？”朱素芬冷冷地盯着周懷安，“要不要我也滾出來？”
“奶奶。”周懷安有些尷尬地喚了她一聲，“我是來帶那個周穗歲這個不孝女回去道歉的，免得在這氣着你，讓你不能安生。”
朱素芬冷笑反問：“不孝？你們一年到頭也沒見回來一次，她在這裏陪着我就是替你們盡孝！你有甚麼資格指責她？”
周懷安不由得皺眉：“奶奶，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周穗歲這段日子實在太過分。
“搶婉婉的零花錢就算了，還對我媽動手，你再慣下去她就無法無天了！”
“我也是爲了她好，才放下工作專門來接她回去的。奶奶，你也跟我們回去，看看就知道她有多過分！”
朱素芬嗤之以鼻：“哼，我可沒那個福氣待在你們的福窩。說穗歲搶婉婉零花錢，還動手打長輩，證據呢？
“就聽婉婉紅口白牙一碰就給穗歲定罪？有你這麼當哥哥的？
“穗歲有爸媽生，沒爸媽養，我養大的孩子甚麼性子，我比你們誰都清楚，休想我的穗歲跪着伺候你們！”
“奶奶！”周懷安臉上掛不住，遷怒周穗歲，吼道，“你回不回去？”
“不回。”周穗歲面無表情，“看到我，就提醒你們周婉婉丟了十七年這件事，太扎心了，我還是不礙眼了。”
這話讓周懷安怒不可遏，“周穗歲！要不是婉婉求着我來接你，你以爲我會出現在這裏？別給臉不要臉。
“奶奶，周穗歲從小詭計多端，慣會裝模作樣的，你可別被她的把戲騙了。
“她回去後整天見不着人，還夜不歸宿，誰知道出去跟多少男人鬼混過……”
周懷安話還沒說完，就捱了趙聽瀾一拳。
趙聽瀾一臉陰沉，“親哥給親妹造黃謠真是聞所未聞，周懷安你也算個男人？”
周穗歲被趙聽瀾的舉動驚住。
周懷安捂着左眼險些沒站穩，破口大罵，“周穗歲，你哪裏勾搭來這種沒教養的小子，還敢唆使他毆打你親哥？賤不賤？”
趙聽瀾聞言又一腳踹向周懷安小腹。
周懷安連退幾步，捂着小腹半天沒能直起腰來。
趙聽瀾罵了一句髒話：“白癡東西，連豆腐都有腦，就你沒有！”
“夠了！”朱素芬面沉如水。
周穗歲拉住鬥雞一樣的趙聽瀾，看向那周懷安，“對於周家，我仁至義盡，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包括周婉婉。
“你們懦弱沒擔當，不敢承認自己的過錯，所以逼我回去替你們背鍋，我已經背了十幾年，我不欠你們！
“從今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會做到，希望你們也可以！”
她的決絕讓周懷安愣住。
“周穗歲，你有完沒完，又在耍甚麼把戲？以爲這樣能威脅我？”片刻後，周懷安怒極反笑，“我就說你不知悔改，根本不值得我拋下工作跑這一趟！”
“你也不看看自己有甚麼本事，也配跟婉婉搶我們？既然你不想回來，那我就成全你，永遠別踏入周家半步！”
周穗歲看着他，“放心，不會有這麼一天，也請你們記住，周家得勢我甚麼不拿，周家落敗也別指望我揹負任何責任！”
“好，好，好得很！”周懷安恨恨地看了眼趙聽瀾，拂袖而去。
反抗周家？就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等他回去之後，定會叫這兩人體驗一下甚麼叫走投無路。
周懷安和趙聽瀾不是一個圈子，他並不認識趙聽瀾，只覺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
朱素芬默默開口：“繼續吧，等下菜涼了不好喫。”
趙聽瀾若無其事地拿公筷給周穗歲佈菜，“嚐嚐這個，看看火候夠不夠？”
“好。”周穗歲也不受影響。
但朱素芬只吃了幾口就放了碗筷說是去睡午覺。
周穗歲知道，奶奶是心疼她，替她難過。
“剛纔你哥那些話我實在聽不下去，才動手打他的，對不起啊。”趙聽瀾有些彆扭，怕周穗歲傷心。
“沒事，我想打他挺久的了，就是現在不好動手而已。”周穗歲輕笑着說道，“謝謝你給我出氣！”
經歷過前世，陌生人也許還能讓她共情，但她的家人永遠不能了。
周穗歲是真心實意感謝趙聽瀾。
至少看到周懷安捱打，她心裏是痛快的。
“你真不生氣？”趙聽瀾生怕她說反話，“我可以上門道歉的。”
周穗歲奇怪地看着趙聽瀾，“打都打了，爲甚麼要道歉？你只是聽不下去下頭男造謠女孩子而已，是正義的一方！”
趙聽瀾眸子一亮，“那下次再幫你打？”
“倒也不必！”周穗歲拒絕了他的提議。
趙聽瀾很遺憾，“好吧，你以後有甚麼打算？”
周穗歲說：“見一步走一步。”
趙聽瀾眼底湧上心疼，一閃而逝。
周穗歲沒發現，起身收拾碗筷，和趙聽瀾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越發覺得趙聽瀾言之有物，並不像傳聞那樣不學無術。
時間過得很快，趙聽瀾擔心自己影響周穗歲午休，便先行離開了。
周穗歲送他出去，回來就去了朱素芬房間。
朱素芬顯然哭過。
“奶奶。”周穗歲在朱素芬身邊坐下，“我不傷心，你別難過。”
“我以爲他們至少把你當家人，原來……我的穗歲，怎麼這麼可憐呢？”朱素芬心疼地摟住周穗歲。
“奶奶，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周穗歲抬頭望着她，有些事要儘早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