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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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捂着裂口的嘴角，驚慌的爬到陸晨楓身前，

“晨楓，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生病，不該來打擾你和安安的生活......”

說着，他淚眼汪汪的看向江念安。

“安安，讓我走吧，晨楓因爲你夜不歸宿，心存不滿，說我是個爲了利益甚麼都能出賣的人，我本想好心跟他解釋，可他根本容不得我說半句話，抬手就將我打倒，他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無惡不作的下三濫…”

他的聲音裏帶着哽咽，顛倒黑白的本領也可謂是爐火純青。

陸晨楓氣極，“明明是你拿出牀上的不雅照，還跟我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我纔不得已出手打了你…你怎麼能…”

“甚麼不雅照？”

顧澤淚眼婆娑，“你討厭我可以，但你怎麼能出口就是污衊？我向來潔身自好，又如何會隨意拍下牀照呢？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把我趕走，想取代我的位置，可你也不能用這種齷齪的藉口詆譭我！”

陸晨楓下意識地看向江念安。

那一刻，她甚麼都沒說，而是走到顧澤面前，溫柔的替他擦拭嘴角，轉頭看向陸晨楓時，又冷若冰霜，

“明明是你背信棄義在先，現在居然反咬一口，陸晨楓，你當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齷齪不堪嗎？”

“你太讓我失望了。”

齷齪不堪？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陸晨楓，從始至終，她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顧澤，她的溫柔，她的迫切，全都給了顧澤。

就連他認真又篤定的辯解，在她眼裏也變成了齷齪不堪。

“你還愣着做甚麼？做錯了事，都不會跟人說句對不起的嗎？”

對不起？他爲甚麼要說對不起，錯的人又不是他，說對不起的應該是顧澤纔對。

見陸晨楓不爲所動，江念安更氣了。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回來了！”

陸晨楓愣住。

“你說甚麼？”

江念安沒有絲毫猶豫，“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要你以後都不要回來了。”

空氣在那一霎間僵置。

陸晨楓甚麼都沒說，提着行李就走了出去，那一刻，他感覺他世界裏的那抹光不見了，那個說要一直陪着他，會試着去愛他的江念安，也不見了。

九月的天，分明豔陽高照，可陸晨楓的心卻是分外寒涼。

他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回到曾經的家，那個破爛不堪，荒廢已久的小庭院。

雜草叢生，蜘蛛網遍佈，屋子裏只有一張落滿灰塵的木板牀。

他坐在地磚上，腦袋裏思緒紛飛。

最後拿出筆，想給江念安留下些甚麼，可筆在手中轉動了幾圈，卻甚麼都沒有寫。

半晌，他的手機響起，是M國的簽證信息，還有江念安已擬好的離婚協議。

看着上面標註的日期，陸晨楓的心再次跌落谷底。他是有想過離婚，但不是明天。

因爲明天，是他二十六歲的生日，往年這個時間，江念安都在細心的爲他挑選生日禮物，然後再在生日當天，給他置辦一個只屬於他們倆的生日party。

他負責喫，負責笑，負責開心，而她，全程付諸勞動，陪在他身邊。

於是，他硬着頭皮問江念安，“可不可以再等一天，一天就行？”

江念安卻十分果決，“明天十點，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