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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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倫敦的日子定在了下週二的凌晨。

而下週一，是我的生日。

往常，這一天她都會陪我過。

可現在，我們的關係急轉直下。

今年......她還會陪我嗎？

算了，無所謂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摩挲着手中的銀行卡，這裏面是這些年我積攢的一些存款。

周安雅照顧我這些年，花費不少。

這筆錢，對她來說雖不值一提。

我卻想和她兩請。

走之前，就把這些年欠她的都還給她吧！

週一這天一大早。

我早早起牀了，準備去銀行將一些現金存起來。

剛下樓梯，卻冷不丁跟周安雅打了個照面。

我嚇了一跳。

自那晚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

兩兩相望，唯有沉默。

我不想在這兒再礙她的眼，微微點頭後，便錯開腳步向玄關處走去。

手剛放在門把上。

身後襲來一陣清甜香。

是周安雅身上特有的味道。

我的心臟不可抑制的再次加速起來。

正恨自己沒用，她開口。

聲音含怒：「外面正在下暴雨，你去哪兒？」

我愣了一瞬，回答：「有些事要辦，馬上就回來了。」

現在不能告訴她我要還給她錢。

她肯定不要。

周安雅安靜了兩秒。

再次開口：「地址？我送你。」

我剛要說不用了，她立馬打斷。

「別想太多，我正好去找景文，順路而已。」

我梗住。

而後聽話的點點頭。

也好。

這事兒有甚麼可爭的呢，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

錢，她不要的話。

我就帶走自己花。

路上，等紅燈的間隙，雨下的愈發大了。

我側目，不防看到她脖子上顯眼的紅痕。

心中不免又是一陣緊縮。

她回頭，我連忙錯開視線。

氣氛愈發尷尬。

恰時，手機鈴聲響起。

竟是我媽。

我感恩她將我從如此窒息的環境中解救出來。

「瑾辰，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明天別誤機呀。」

「嗯嗯。」

聊了兩句，電話掛斷。

我扭頭，對上週安雅黑壓壓的眼睛。

「誰？」

「甚麼？」

「誰打來的。」

我被她的眼睛盯的有點不知所措，捏着手機，我說：「......我媽。」

她的表情聽完瞬間緊繃起來。

「她找你幹甚麼？」

我暗自思量着。

不知道爲甚麼，每次提到我要回家，她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還是先不要說自己要出國，再也不回來的事兒。

以免徒增麻煩。

「沒甚麼，我媽日常關心，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

她的表情放鬆下來，語氣卻依舊不太好。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安雅姐對我很好。」

周安雅再次沉默下來。

下車前，我扭頭。

「周安雅。」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此刻的她，表情驀地柔和下來。

很像。

以前那個愛我的周安雅。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這兒，我笑笑：「今天是甚麼日子你還記得嗎，晚上可以的話，能一起喫個飯嗎？」

她怔住。

忽地伸手，想觸碰我的臉。

我一抖，下意識避開。

她頓住，臉上表情僵硬無比。

一秒後又笑開：「好。」

「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