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使勁掐着我的手掌心,感覺不到痛。
如果我不是靈魂多好,我一定拿一把刀,把這對賤人剁碎!
宋柔來投奔我沒多久,就說又懷了前夫的孩子,後來生下來送回前夫家養着了,我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
實際上,她前腳生下來,崔衡後腳就抱了回來,說是領養的,甚至領養手續都齊全。
想必是他動了手腳。
我不僅被他們兩人背叛戲耍,還養着他們兩個的孩子,從頭到尾成了一個笑話。
兩人討論完怎麼讓我無法輪迴後,又開始了一場激情澎湃,我一陣噁心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我突然想到了我媽,如果我媽發現我的死有異常,一定會替我報仇。
我離開了崔衡和宋柔,趕去了我曾經的家。
家中,我媽正看着我的照片發呆。
我是家中獨女,我爸在三年前就因病去世,我本該是我媽唯一的精神支柱。
現在卻給了她致命一擊,她還不知道,白天精心照顧她,安慰她的好女婿,其實是人面獸心的禽獸。
“媽,媽......”我大聲呼喚,可是無濟於事。
無論我怎麼折騰,都沒用。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我媽這才渾渾噩噩地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黑色的襯衣西褲,身材修長高大,胸口還彆着一朵白色的菊花,他的神色冷峻,緊鎖的濃眉下,一雙眼睛裏帶着微微的紅血絲。
“你是?”我媽不認識他。
“阿姨,我是謝行簡。”男人一開口,聲音沙啞。
謝行簡......崔衡生意上的死對頭。
也算是我的死對頭,但是公司起來以後主要就是崔衡管理,我漸漸退居二線,和謝行簡的交集很少。
他來幹甚麼?
“楚冉冉不是自S,兇手更不是保姆。”謝行簡一句話,讓我心頭一顫,我感覺呼吸都急促起來,儘管我現在沒有呼吸。
我媽愣住了,還沒有開口,謝行簡便又說道,“她前幾天一直在更新微博,準備去馬爾代夫玩幾天,還查了潛水之類的資料,一個想要自S的人,是不可能臨死前計劃旅遊的。”
我確實有更新微博的習慣,大部分都是生活日常,就連崔衡都很少看我的微博,謝行簡他......
“你是說......”我媽的神情大爲震驚。
“這件事我來處理。”謝行簡打斷了我媽的話,我本以爲他來告訴我媽,是爲了讓我媽警醒,替我查清楚。
結果聽他的意思,他想幫我報仇?
我媽完全沒反應過來,謝行簡很平靜,“你手中的股份,絕不能給崔衡。”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我急忙大叫起來,可是他根本聽不到我的話,他的背影融入夜色。
我顧不得其他,匆忙追了上去。
謝行簡開着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車上就他一個人。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扭頭看着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崔衡精心安排的一次酒局上。
那時候我們的事業剛起步,只是一家小小的加工廠,而謝行簡和我們不同,他是含着金湯是出生的富家公子,我們努力的終點,是人家的起點。
崔衡陰差陽錯碰到了一個貴人,替他牽了個線,請了一個大客戶喫飯,而謝行簡恰好和那個大客戶有約,一起跟着來喫頓飯。
飯桌上,我和崔衡像兩隻哈巴狗一樣,點頭哈腰地向大客戶賠笑,敬酒,一杯又一杯的酒水灌進肚子裏,但是大客戶鬆口簽約的意向依然不高。
“我有一批國外的貨需要加工,貨值大概一千萬左右,要嗎?”突然,一直當旁觀者的謝行簡開口了。
他臉上掛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喝得吐了兩次的崔衡,頂着血紅的臉,激動地問,“謝總,您說的是真的嗎?我當然接!保證按時按量完成!”
我也喝多了,坐在那裏暈乎乎地看着謝行簡。
“有個要求。”謝行簡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我要她陪我一晚。”
我的酒瞬間醒了,震驚地看着口出狂言的謝行簡,他是瘋子嗎?
那時候我剛和崔衡領了結婚證,正是新婚期間,謝行簡就這樣囂張地提出一個變態的要求。
單子肯定沒談成,崔衡砸了飯桌,和謝行簡打成了一團,最後在醫院待了幾天。
從那以後,崔衡和謝行簡的樑子便結下了,哪怕我們的公司再難,也絕不去接謝氏的單子。
直到這兩三年,我們的公司實力壯大起來,崔衡更是會找準時機搶謝氏的單子。
謝氏公司產業巨大複雜,手工工藝品只是其中一項產業,偏偏謝行簡接手了這一項,正好和崔衡形成競爭。
車子在一處別墅門口停了下來,謝行簡進了門,裏面坐着七八個人,氣氛比較嚴肅。
“謝總,這是萬律師,是國內頂尖的刑事律師,”一個男人起身迎接謝行簡,介紹道,“那位是劉局,我已經把您收集的資料給了他。”
謝行簡落座後,和在座的人一一打了招呼。
我飄在半空看着他們的臉,聽着他們說話。
越聽,便越驚心。
我纔剛死,謝行簡已經拿到了不少值得懷疑的證據,比如他說過的關於我要去旅遊的微博,比如崔衡爲我買過鉅額保險,受益人是他,比如崔衡給了王姐老公一大筆錢。
隨後,他又拿出崔衡和宋柔成雙入對,甚至是牀上纏綿的照片。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讓警方懷疑楚冉冉是他S,我可以繼續調查下去。”謝行簡神情冷冽。
劉局拿起那些照片查看完後,表情也很嚴肅,他答道,“這些應該是我們警方的事,你提供的資料和證據,確實讓人不得不懷疑崔衡有S人動機。”
這意思是,警方會介入。
我心裏一喜,激動極了。
隨後劉局接了個電話先離開了,謝行簡繼續和其他人聊,我這才知道,其實謝行簡手裏有不少崔衡的商業把柄,有幾個證據,更是可以讓崔衡進局子裏待着。
直到凌晨三點,這場討論會才結束。只剩下謝行簡和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我見過,就是當年崔衡想談下來的大客戶,鄭見知。
鄭見知問,“楚冉冉都死了,你才整垮崔衡,是不是太晚了點?”
“不晚。”謝行簡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胸口的白菊已經被他取了下來,正捻在手中。
“這樣她就不用跟着崔衡受罪。”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