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逐
第五章 追逐
悠閒的咖啡館裏,我和江程相對坐着,中間宛若天塹。
服務員上齊了我們的飲料和麪包。
他終於打破寂靜:「如果趙眠是你想要離開我的原因,那我可以趕她走。」
他拿出錢包,裏面是他和趙眠的合照。
照片上的趙眠顯然一副學生模樣,肚子卻微微鼓起。
他的聲音嘶啞,難掩破敗:「我之前年少輕狂,趙眠剛上大學,我就讓她肚子大了起來。」
「我本想直接娶她。但那時江家落敗,母親不許,想讓我和其他氏族聯姻,做上門女婿。」
他埋下頭:「母親強制讓趙眠流產,送趙眠到國外留學。」
他噤聲片刻:「是我對不起她。所以她回來後,我一直想要補償她。可我沒想到我傷害了你。」
他又舉起手機,播放家裏的監控:「你在醫院的時候,趙眠身子虛弱住進我們家中。她想讓我再爲她生個孩子,她就離開我。」
他可憐巴巴地望向我:「我抵抗住了誘惑。我把她趕走了。」
叮鈴鈴的聲音傳來,凌晨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面對着江程誠懇的眼神,我指着手機上的時間:「我該回家了。」
「至於趙眠,你對她怎麼樣是你的事。」
「我不在乎你們的過往,但你傷害了我。那我們就分開。」
男人聽我放下狠話,一改之前眼淚汪汪的失落,轉而變得陰狠:「你離開我,別後悔。」
「沒了江家的支持,我看你怎麼生活。」
像是小孩置氣的模樣。
他起身離開,先我一步走出大門。
我留在倫敦,借家裏的房子開了家小酒館,好不快哉。
但不久,法院通知開庭。
根據屬地管轄原則,我必須前往江家集團所在的A城。
在開庭之前,江程的母親知道了我要離婚的事,從另一個國家飛過來,與我見了一面。
在麪包店裏,她示意讓我喫一口甜品。
她是一貫的雍容華貴。縱使是江家最落魄的時候,也是這般悠閒淡定。
她悠哉遊哉地說到:「當年我看你和我家孩兒有緣,讓他放棄了高門貴女,娶了你。」
我卻是冷笑。
我嫁入江家的時候,江家已經破落到要被瓜分的地步。
結合江程之前所言,那時江母想讓她兒子高攀,入贅權貴的算盤恐怕早已落空。
我家雖然不如許家極盛時顯赫,但也是書香門第。我又是頂尖法律大學出身。而江程紈絝子弟。
我哪裏配不上他。
她咀嚼完口中的蛋糕:「你不要不識抬舉。面臨婚後財產分割,集團會元氣大傷。」
我淡然回應:「如若當時沒有我接手江家集團,你們許家早被瓜分,您哪有機會在此處對我冷嘲熱諷。」
她臉色低沉:「對長輩這般不恭敬,我早該讓江程休了你。你好自爲知。」
她抬腳離開,留我一人獨坐。
江母愛財如命。
她不願讓我們離婚,只是想讓我繼續爲江家賣命。
婚後江程不願意碰我,她強制私人醫生給我打排卵針,想讓我懷上一男半女,就是爲了捆住我。
法院開庭對我和江程的婚姻進行調解。
出乎意料的是,江程沒來,和我對峙的只有她母親。
法庭上,法官判決我們二人婚後財產對半分。
判決顯示,我只能分得0.5元。
我望向江母。
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心裏很清楚。這些年她一直留在國外,就是爲了轉移我和江程的婚後財產。
我不是任勞任怨的蠢貨。身在高位這幾年,多少也關注着財產的去向
我拿出銀行流水和納稅憑證交與法官鑑定。
江母顯然慌了神。
法官即刻發出命令凍結江母的資產。
在清查完所有的財產流向之前,她不能動用自己手中的一分錢。
一審結束後,我等離場。
面對江母,我冷哼一聲:「法盲,扣扣嗖嗖的,連律師都不請。」
法院樓梯下,同事開車接我離開。
我們的車正要往前開,江母擋住了去路。
她還是風輕雲淡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恬不知恥:「我還是你的婆婆。如今我的銀行卡被凍結,你需要爲我的衣食住行負責。」
我抽出錢包裏的幾百現金,丟出窗外:「和我在一起你也不痛快,拿着錢走人。」
關上車窗,車加速離開。
我從車後窗回頭看她。
她低下身子,撿起一張張帶着泥土的紙鈔。
出乎我的意料,二審很快開啓,我又提交了新的證據和資料。
江母仍然沒有去請律師。
因此判決很快下來。
針對婚後財產,在經過一系列的排查後,除了留在海外的部分,剩下的全部對半分。
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江母面色不善,想必內心痠痛。
法官說完後,江母狠狠地瞪了後面坐着的江程一眼。而江程則露出一副解放了的神色。
可這還不夠,我又提交了江程的出軌材料。
大庭廣衆之下,在法院的大屏裏,黑絲,制服,西裝,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被拍下來一張張地放映。
縱使法官經驗豐富,也不免臉紅。
我當時對江程的懺悔嗤之以鼻就是因爲我早在我自己的房間安上了監控。
就在我住院那晚,他們在我的牀上翻雲覆雨。回到家後,我就把家裏的牀品都換了個遍。
根據這些材料,江程的財產還要再分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