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怎麼這般慢？把自己當主子了不成？”

“今日郡主出嫁，你走在轎邊，得好好梳洗打扮，別丟了王府的顏面。”

新娘子坐在轎中，試婚的婢女走在轎子外，需打扮得漂亮些，好撐住顏面。

“姐姐見諒，我平日從未用過這些，手生便晚了些。”

王妃曾經親自摸過她的臉，如今便不會再查驗。

絳鶯這段時間養膚，比起從前要白了許多，不過平時還是會用黃些的脂粉來蓋住。

比起美貌，她更需要一張並不出衆的臉來行事。

絳鶯拿出幾兩碎銀塞到郡主貼身婢女的手中，對方態度才緩和幾分。

“你倒是個機靈的，動作快些吧。”

絳鶯站在迎親隊伍中，端着母親曾經教過的儀態規矩走在花轎邊。

如今雖然是陪嫁的丫鬟，但她也不能輕賤了自己，這樣日後纔有翻身的機會。

花轎落在正門外，侯府內喜氣洋洋。

可這樣的歡喜，與絳鶯無關，她只盼望着能早些爲家人報仇雪恨。

“絳鶯，你去廚房拿些喫的給世子夫人。”

胡媽媽隨口把絳鶯打發走後，與郡主說，“夫人，今夜是新婚夜，還是別讓一個世子碰過的丫鬟來礙您的眼。”

絳鶯離開婚房，往東走了過去，在迴廊處撞到了林鴻濤。

林鴻濤蹙眉，這試婚侍女莫不是特意在這裏堵他？

“大婚之日，你怎麼不在婚房？”

絳鶯道：“夫人讓奴婢去廚房拿些喫食。”

冬日涼風吹拂，絳鶯身形單薄跪在地上，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林鴻濤有些醉意，聽完她的話，剛纔的不悅散了不少。

“你同我一起回婚房。”

他說完，踉蹌了幾步往絳鶯身上倒去。

“世子爺......”

清幽淡雅的玉蘭香在鼻尖縈繞，絳鶯有意截胡林鴻濤，便提前在頸間擦了香粉。

片刻後，絳鶯被林鴻濤壓在偏靜的涼亭後。

“世子爺，這不合規矩，夫人在婚房等您......”

“讓她等着。”

林鴻濤說着，扯開了絳鶯衣領的扣子，絳鶯欲拒還迎地受了下來。

一片春色藏匿與夜幕中。

“世子爺，這......”

絳鶯達成了目的，卻做出副受驚害怕的模樣，小聲地抽泣起來。

事罷，林鴻濤說，“我會對你負責，給你個姨娘的名份。”

絳鶯輕聲道，“奴婢只願爲夫人分憂。”

林鴻濤走後沒多久，安蘭快步地走了過來。

絳鶯此刻衣衫凌亂不堪，幸好她早就料到，馬上換上了安蘭拿來的別無二致的衣服，神色異常的冷淡。

安蘭有些不解，“爲了報仇，你搭上自己的清白，值得嗎？”

絳鶯並未像安蘭透露太多，只說自己與侯府夫人有仇，想要她落個衆叛親離的下場。

“我們先走吧，要是回晚了，只怕胡媽媽又要爲難我們。”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院中，胡媽媽站在門口，怒斥道，“跪下！”

“世子方纔已經過來了，你們卻讓夫人餓着肚子！”

絳鶯急忙解釋，“胡媽媽息怒，我是一時間在侯府迷了路才晚到了些。”

“今日無需你伺候了，老實在這跪滿兩個時辰再回去反省！”

話落，胡媽媽搶過食盒走了。

按理說，新婚夜這會正是不安生的時候，可房中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胡媽媽心急如焚，絳鶯不敢去惹她不快，跪完了之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絳鶯伺候郡主去向侯夫人請安。

“婉容，你堂堂郡主，怎能做出這樣羞辱侯府的事情？”

侯夫人惱怒地將一塊白布丟在地上。

這是昨夜驗落紅的布，眼下乾乾淨淨，是新娘子不守婦道的證據，侯夫人盛怒也不足爲奇。

“夫人，世子昨夜醉酒如何圓房？夫人怎能這般斥責世子夫人？”胡媽媽辯駁道。

聞言，侯夫人面上一閃而過的懊悔，但很快又道，“既然知道世子醉酒，爲何不備醒酒湯？若是出了甚麼事，你可擔得起？”

符婉容作爲郡主，從小到大都是從蜜罐里長出來的，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符婉容冷聲道，“好一個擔待，世子離席時醉酒難不成婆母一無所知？這就是侯府的規矩？居然給我扣這樣大的帽子。”

說完，她轉身離開。

受了這般的氣，符婉容便喊着要回楚王府，胡媽媽好勸歹勸才勉強作罷。

“郡主，如今你已經是世子夫人了，且忍一忍。”

“分明是侯夫人有意爲難我！昨夜的事情本來就是世子的錯！”

說到這裏，符婉容氣得把桌上的東西全部砸了。

在這樣的惱怒中，絳鶯提着食盒走到符婉容的面前。

“夫人消消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只怕王妃會心疼的。”

絳鶯端着蓮子粥，是從前王妃經常爲符婉容做的，見狀符婉容淚直直地落了下來。

見狀，絳鶯又假意勸慰，“奴婢聽說，貴族世家的婆母慣用些手段來刁難新婦，就是爲了避免新婦掌權，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夫人還是莫先氣壞了自己。”

“如今最要緊的，還是要與世子要好。”

這番話說下來，胡媽媽看着絳鶯都不由得多了幾分滿意。

“行了，你先下去吧。”

絳鶯還沒走遠，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低語聲。

“嬤嬤，我心裏還是不舒服得緊，你去替我將凌風叫過來。”

“世子夫人又如何？我只想要凌風郎君，否則我只怕真要成深宅怨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