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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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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憐芙也受了驚,連忙後退兩步,仰起臉看他,連忙白着臉行禮:“奴見過國公爺。”

蕭雲昶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底醞釀着一場冰冷無情的風暴,他猛地掐住她的脖頸。

憐芙驚呼一聲,只覺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先呼吸不過來了,後背便重重撞上那垂花拱門。

小臉被迫仰起,因爲呼吸不上來,她難受得下意識一把抓住了他青筋暴起的大手,聲音嘶啞。

“國、國公爺。”

蕭雲昶目光十足的冷冽:“今日早晨我就放過了你,你竟敢故技重施找上門來,說,你是誰的人。”

他以爲她是故意的,又想勾引他。

憐芙心中卻只有一個大寫的冤枉,她小臉都憋得青紫,嘴脣顫抖着再也不敢說謊。

“奴、奴是沈夫人身邊的下等丫鬟,沈夫人想叫奴做大爺的通房,可奴不想去,才斗膽來煩擾國公爺。”

蕭雲昶眼底帶着幾分打量,冷而譏諷地看着她,語氣不明:“不想做蕭子博的通房?”

做誰的通房不是做?這個理由不夠讓他信服,蕭雲昶黑眸冰冷。

憐芙心裏也清楚,可真正的原因如何能說?

她心中悲哀極了,咬住下脣,竭力粗重地呼吸着道:“是,奴不想做大爺的通房,再加上奴如今已經失貞,夫人與大爺素來、素來氣量狹小,若是讓夫人知曉奴已不是處子之身,定會命人S了奴的,求國公爺救救奴!”

她說着這話,便想到前世自己經歷的那些苦難,眼淚不自覺蔓延上來。

嬌容帶淚,梨花帶雨,眼底的朦朧與痛苦再次讓蕭雲昶難以抑制地想到了昨夜,那樣軟的觸感,那樣滑膩的肌膚......

這眼淚看着,屬實礙眼。

“啪。”

一滴清淚垂到蕭雲昶手背,他大手一顫,眼底也露出幾分錯愕,幾乎像摸到燙手山芋般即刻鬆開她的脖頸將她甩在地上,將手負在身後,這才堪堪恢復平靜。

憐芙卻只覺重獲新生般,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一邊喘氣,一邊哭着跪在地上抓住蕭雲昶的衣襬。

“國公爺,您不知曉,沈夫人深愛大爺,眼裏揉不得沙子,動輒就要罰人,施加針邢,端煮沸後的茶水,暗地裏磋磨的手段奴實在是怕,在大爺院裏侍候的不少女子喫過落胎藥,從院裏端出來好多死嬰,甚至還有那些女子,被草蓆一裹便扔到亂葬崗。”

“奴實在是怕,不敢做大爺的通房,才斗膽來勾引國公爺,是奴有罪,奴認罪,還望國公爺憐惜奴,將奴從夫人院中接出來吧,奴保證,絕不給國公爺添半點麻煩!”

憐芙是真的怕啊,哭得越發傷心,嬌容之上滿是淚水,長而捲翹的鴉羽也被浸潤,細而綿軟的聲音也因爲哭泣變得沙啞。

不知爲何,看着她這副模樣,蕭雲昶心中升起了幾分躁意,覺得十分不適,他冷聲道:“別哭了。”

憐芙哭得正傷心,哪是他說一句話便能立刻止住的?當即啜泣着咬住下脣,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抬頭看着他,眼睛透亮滿是傷心與期盼,那雙小手也還緊緊拽着他的衣襬。

“求國公爺憐惜奴。”

蕭雲昶心中還是不快,面對着弱柳扶風的女子,那脖頸細得跟蘭草一樣,輕輕一掐好像就要斷了。

打不能,S不能,再加上他心中壓根沒有半點S意,只是這種異樣的讓人難以理解的情緒叫他把原因通通歸咎在眼前這個女子身上。

他拉開自己的衣襬,看着她失去平衡摔在地上,那雪白的肌膚甚是嬌嫩,竟然一下就搓破了皮。

他眼皮一跳,皺着濃眉別開視線冷聲道:“滾。”

他這是打定主意不想管她啊!

可明日她就要被指給蕭子博做通房,她怎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再次迎來前世的結局!

憐芙心中惶恐難安,想撲過去再抓他的袍子,可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

“奴婢銀桂見過國公爺。”

蕭雲昶冷冷看她一眼。

銀桂便嗔怪着看着憐芙道:“夫人剛剛出事,想找你回去,我找了你半天,沒成想在這裏。”

看着那雙看似溫柔,實則不屑惱怒的眼眸,憐芙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心裏彷彿預知到甚麼。

她立即仰頭看向蕭雲昶,那張刀削斧鑿般冰冷的面容。

一秒、兩秒。

“你發甚麼呆?夫人還在等你呢。”含笑的聲音陰惻惻響起。

憐芙看着那張眉毛都沒動一下的俊郎臉龐,心中絕望地知道,他是不會再幫自己了。

這邊再也耽擱不了,憐芙渾身冰冷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勉強一笑:“奴告退。”

銀桂也規矩地行了禮,隨後笑吟吟地拉着憐芙走了,轉過垂花門,她的聲音立刻沉下來,充滿嘲諷。

“真以爲自己天姿國色了?國公爺多看你一眼便覺能做野雞做鳳凰的夢了?”

銀桂鄙夷地看她一眼。

憐芙毫不客氣地打斷她:“你自己想做夢別扯上我,你難道想挨一下我的繡花針?”

銀桂俏臉鐵青,剛想要破口大罵,可又想到甚麼,硬是將這口氣忍了下來,古怪而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

“想扎我?你還是想想自己今日怎麼辦吧,剛剛夫人可是被你氣暈了,還吐了一地,你猜猜,夫人叫你過去,會怎麼懲戒你?”

“吐了?”憐芙卻立刻抓住重點,難以置信地看着銀桂。

銀桂自覺嚇住了她,尾巴一翹,得意揚揚道:“是啊,夫人向來身體康健,這次被你氣成這樣,別說夫人不會放過你,想來大爺也會狠狠懲戒你。”

憐芙卻是臉色鉅變,今天早晨的變故近而引起了現在的變故,她暈過去了,太醫定然也已經診出喜脈了。

她現在進沈珊月的院子,等着她的一定是蕭子博通房丫頭的位置。

不、她不能進去!

她咬着牙,二話不說轉頭就要走。

身後卻傳來一道笑意滿滿的聲音。

“憐芙,既然已經到了,怎麼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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