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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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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呦呦身邊沒人,她這時候打來電話,一定是出了甚麼事。

南奚心急如焚。

可是再急,她也不能在孟漓川面前表露出來。

孟漓川的手掌滑到她腰間,一陣陣撫摸激起南奚一層雞皮疙瘩。

緊接着,孟漓川從她的上衣兜裏拿出手機。

那一瞬間,南奚連呼吸都暫停了。

孟漓川垂下眼睫,看到屏幕上備註的“寶貝”二字,忽地一下就笑了。

“寶貝?誰是你的寶貝?”

不知不覺間,孟漓川扣着南奚腰肢的力道重了幾分,語氣中含着幾分威脅的意味。

南奚強自穩住心神:“跟你沒關係。”

“不想說?”孟漓川猛地把人往他面前一帶,脣畔貼近南奚的耳垂,“是剛纔那個男人?”

南奚不說話,繼續拖延時間。

可她的沉默落在孟漓川眼中,便是默認與偏袒。

剛好,電話鈴聲停了。

南奚怕呦呦再打過來,一把從孟漓川手中把手機奪下來,塞回自己兜裏按下了關機。

孟漓川舌尖頂了頂後槽牙,脣角揚了揚,落空的手輕撫着南奚鬢邊的碎髮。

“別人都以爲你爲許硯守寡六年,有人知道你還有個寶貝嗎?”

南奚抿脣不語,孟漓川卻不肯看她沉默:“說話!”

“孟漓川,你夠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南奚疲憊地說,“明天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兄弟的未婚妻搞在一起嗎?”

孟漓川像是頭一次認識南奚一樣,似乎沒想過這樣的話會從她口中說出來。

“你以爲我會在意這個?”

南奚:“爲了我的寶貝,我不介意賭一把。”

孟漓川死死盯着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拳。

良久,他好似深呼吸一口氣,鬆開了。

掌間有淡淡的血色。

“趁我現在還沒弄死你,”孟漓川嗓音嘶啞,“滾。”

南奚不是沒看見他眼中的猩紅,可是呦呦還在病房等她,不那樣說的話,她根本走不了。

就算孟漓川恨她,她也認了。

愛他最深的人,最知道用甚麼樣的話傷害他。

南奚幾乎是從樓梯間落荒而逃。

回到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頭看看孟漓川有沒有跟上來。

看着空蕩蕩的走廊,南奚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心口酸澀。

平復好情緒,南奚才走向呦呦。

“剛纔媽媽有事,所以寶貝打電話媽媽沒有接到,呦呦有甚麼事嘛?”

本來躺在牀上的呦呦坐起來,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幅畫。

“這是呦呦畫的,厲害吧!”

畫上,小小的呦呦穿着超人服,舉起寶劍,擋在南奚面前,和怪獸大戰。

南奚的心臟一下子就軟得不像話:“厲害!我們呦呦是最強壯、最厲害的小寶貝了!”

呦呦緊緊抱住南奚:“媽媽,呦呦已經長大了,就算沒有爸爸,呦呦也可以很好地保護媽媽了,絕對不會讓媽媽被怪獸欺負的!”

南奚幾乎是瞬間落下淚來。

六年來,她一直沒告訴過呦呦有關爸爸的事。

有時呦呦看見別人的爸爸,也會問起,南奚只告訴她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出差,還沒有到回來的時候。

隨着呦呦越來越大,這小傢伙又聰明得很,怎麼會不明白南奚的敷衍。

可呦呦很懂事,她再沒有問過一句爸爸。

呦呦皺着眉頭:“媽媽怎麼哭了?”

“是我們呦呦太厲害了,媽媽感動哭的。”

“不哭不哭,”呦呦的小手擦去南奚的淚水,“呦呦只想讓媽媽開心,不可以讓媽媽哭的!”

南奚破涕爲笑,抱着呦呦把她哄睡着了。

好在呦呦的手術費差一點點就湊齊了,只要做了手術,呦呦就可以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蹦蹦跳跳。

想到這裏,南奚抱着呦呦的手緊了緊。

她的呦呦一定不能再出事,也沒有任何人把呦呦奪走。

-

翌日一大早,安頓好呦呦,南奚從醫院回到許家。

兩天沒回,一進門劉文秀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傳來。

“你還知道有個家啊?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呢!”

南奚彎腰換鞋的動作頓了頓,乾脆把拖鞋放了回去,徑直走向臥室。

劉文秀見南奚不搭理自己,趕忙從沙發上挪窩,閃到南奚臥室門口擋住她的去路。

“你真是翅膀硬了你,連着兩個晚上夜不歸宿,你當我是死的嗎!”

南奚疲憊地嘆了口氣:“阿姨,是公司有事,我以前也經常通宵加班,您知道的。”

劉文秀抱着胳膊,不依不饒:“你每回都說公司有事,又不讓我去問,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南奚很是無奈。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許硯那樣一個優秀的人,就連他的妹妹許詩晴都知書達理,怎麼兄妹兩人會有一個這麼市儈的母親。

六年前那場求婚儀式,許硯葬身火海,南奚也受了傷。

她在醫院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劉文秀。

當時劉文秀哭得悲痛欲絕:“我好好的兒子,怎麼死得這麼冤啊!留下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婆,他妹妹才上高中,我們娘倆要怎麼活啊老天爺!你不公啊!”

哭罷還不忘執着南奚的手:“好姑娘,既然你答應了硯兒的求婚,那你就是我們許家的人,我一定把你當親女兒疼!”

劉文秀的悽慘和真心讓南奚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無論如何,許硯是爲了救她才死的,她不能讓已經失去兒子的劉文秀再承受更大的痛苦。

於是她來到了許家,以許硯未婚妻的身份住了六年,想盡力彌補當年的一切。

可劉文秀是個嗜賭成性的。

她平時很少過問南奚的工作,只要南奚按時給她打錢就行。

這次忽然來發難,南奚不用想也知道是爲了甚麼。

果不其然,劉文秀忽然又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你加班這麼長時間,工資肯定又多不少吧?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能不能——”

“不能。”

南奚打斷她的話,馬上就要給呦呦做手術了,她的每一分錢都不能出差錯。

劉文秀頭一次見南奚這麼冷硬,愣了一下,眼淚說下來就下來。

“要是我兒子還活着,肯定不會不管我,可憐他死得那麼早,南奚啊,你還記得他是爲誰死的嗎?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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