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知真相

第十一章 得知真相

　　共七天的時間，何宛慈幾乎一直守在陵前。每次喫飯都是小桐硬喂下去的。

　　這些天何宛慈沒有說過一句話，失魂落魄的樣子連何隱都很擔心。

　　七日後二夫人正式下葬。府中恢復了平靜。

　　小桐把二夫人讓她給小姐的包袱拿到桌上，看着何宛慈說：“小姐，這是二夫人那日讓我帶你去買桂花羹的時候一併交給我的，裏面是二夫人出嫁時的一些嫁妝和多年來攢下的一些首飾，二夫人說讓我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給你，以便日後有用時不至於求人。”

　　何宛慈此時正靠在牀欄上發呆。最近幾天她的行爲遲緩了不少，小桐說完，何宛慈腦海中慢慢消化着這句話的含義。走過去緩緩將包袱打開，看着裏面的首飾頓時淚如雨下，此時心中愈加愧疚和悲哀：要是自己不那麼任性，答應了嫁去張家，也許母親現在還像往常一樣，坐在梨樹下靜靜看書，看着女兒向自己走來，笑顏如花……

　　原來母親走之前，還想到了自己日後的處境……

　　何宛慈轉身，想去母親的屋裏看看，卻體力不濟，昏了過去。

　　睡夢中，何宛慈回到了小時候，可跟現實中不一樣，她不會寫作業了，考試考砸了，母親都沒有怪她，而是鼓勵她，還帶她去吃了很多好喫的。她看着母親的臉，覺得母親的樣子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可似乎一直都是這樣。何宛慈很高興，似乎她記憶中的童年真的是這樣。

　　四日後，何宛慈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了小桐哭紅的眼睛，何宛慈想到，自己到這裏之後，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小桐滿面的擔憂。扯了扯嘴角，“沒事了。”

　　“小姐，我去熱點粥，你喫一點。”看到小姐醒了，小桐覺得比甚麼都好。

　　“嗯，謝謝你。”她要趕緊養好身子，母親既然用生命換取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自己又有甚麼資格不愛惜身子呢？即便是爲了母親，也該繼續好好生活。

　　何父聽侍從稟告說何宛慈醒了，快步走了進來，激動地拉住女兒的手，“宛慈，你終於醒了。”

　　何宛慈身子虛弱，沒有氣力，但還是用力掙脫開，眼睛看向另一側，不說話。

　　何父知道何宛慈心裏難受，剛想說甚麼，小桐端着粥進來了。她扶何宛慈坐起來，喂她喝完了粥。

　　何父看着女兒喫得多，心裏也高興，說：“喫這個餓得快，我馬上吩咐後廚給你做些好的。”

　　何宛慈還是不說話，小桐趕忙說道：“老爺，小姐剛醒，身體還很虛弱，讓她休息一下再做喫的吧。”

　　何父認爲有理，讓女兒先休息，這才退出去。

　　靠着牀欄發了一會兒呆，何宛慈轉頭看着小桐，輕輕地問：“小桐，你喜歡這裏嗎？”

　　“我喜歡的是有小姐和二夫人的地方。”小桐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母親走了。”何宛慈眼圈泛紅，淚珠落了下來。

　　“所以，我喜歡的地方，就是有小姐在的地方。”小桐伸手幫何宛慈抹去眼淚，堅定地說。

　　“小桐，我想去外面，很遠的地方。那我們一起去好不好？”何宛慈聲音很弱，像在自言自語。何府對她來說，是一個傷心之地，在這裏，她無時無刻不在想母親，那個爲了救自己而甘心獻出生命的人。所以，她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