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蕭行止喉嚨一緊,後半段話止住,隨即,他沉眉,“你又想耍甚麼手段?!”
蕭老爺子剜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有你後悔的時候,給我閉嘴。”
說罷,他再看向宋晚寧,還想說點甚麼。
宋晚寧嘴角噙起一絲笑,明豔的五官如同漫山遍野的花,在朝着他笑。
“好啦,爺爺,我就知道您最疼寧寧了,只要寧寧做到,您肯定會依着我的。”
蕭老爺子極其無奈的嘆了口氣。
從第一次見到宋晚寧這孩子,他就喜歡得不行,好歹是當了幾年的爺孫,他了解她的脾性,既然她心意已決,他亦不好再阻攔。
只看着不爭氣的蕭行止,搖搖頭,“是我們蕭家沒有福氣。”
蕭老爺子心底難過,轉身先走。
蕭行止聳聳肩,冷嘲道:“甚麼福氣,晦氣還差不多。”
宋晚寧笑着轉過頭來,眼角眉梢掛着天然的媚,“是啊,是晦氣。”
跟他結婚,晦氣的不行。
蕭行止聽出來她是掫揄他,眉頭一皺,語氣反而客氣了些,“算你有點良心,害死了我的孩子,所以想着補償我跟意意,跟爺爺提出了離婚。”
宋晚寧不太想搭理他,手機‘嗡嗡嗡’響個不停,她拿起來一看,一連打了七八個,就猜到了是誰換號碼打過來。
她看都不看,動作嫺熟的把號碼拉黑。
蕭行止好奇,“看都看不就拉黑?”
“跟對象吵架呢,煩。”
“哪來的對象?”蕭行止蹙眉,透着些許玩味。
宋晚寧右手從上往下滑去,潤脣輕揚,掛起一絲魅惑的笑,“以我的條件,找到對象不是甚麼稀奇事。”
蕭行止隨着她的動作,看向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換了身純色的旗袍,腰身不過盈盈一握,淺色的緞面,巧妙的勾勒出誘人的線條。
他喉嚨微緊,面上裝出毫無興趣的冷笑,“你要是真的找了對象,就替我好好謝謝他,要是能機會,方便引見嗎?”
“他很貴,你見不起。”宋晚寧說的是實話。
每次見到男大,都得給他買貴重的禮物,這是包養的規矩。
而蕭行止卻只當她在說謊,心中暗笑。
要是宋晚寧真的放下了他,又怎麼會對丁意有敵意?
還當着爺爺的面,故意提離婚,裝出來一副對他死心的樣子,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罷了。
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瞥了眼宋晚寧。
宋晚寧會意,笑盈盈的揮手告別,“不打擾你哄你的小老婆了,替我向她問好,拜拜。”
小老婆?
真虧她說得出來。
丁意的聲音很虛弱,剛起來東西也不喫,就急着給蕭行止打來電話。
“你在哪?”
“我在老宅陪爺爺喫飯。”蕭行止聲音放柔,“你醒了要喫甚麼跟陪牀阿姨說,或者我幫你點外賣也可以。”
“我不要,我要你餵給我喫。”丁意急着問道:“你晚上過來陪我好不好?不要跟宋姐姐一起在老宅過夜。”
“好,我過來。”蕭行止對她無比愧疚。
掛了電話就急着要下山,但出門就看到宋晚寧的車,已經開走了。
老宅建在深山裏,平時根本沒有車過來,他坐着宋晚寧的車來,宋晚寧居然不等他,他只好硬着頭皮再去找蕭老爺子借家用車。
蕭老爺子冷着臉,心裏氣尚未消,“家用車就一輛,你開走了,我怎麼下車?”
沒辦法,蕭行止最後是走下山的,等到他到醫院的時候,累得一身的汗。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丁意詫異的看着他,平時打扮得一絲不苟的他,頭髮都散了下來,有些狼狽。
蕭行止拿起一瓶水‘咕嘟咕嘟’喝完,又累又氣,“別提了,都怪宋晚寧不等我,害得我走下山,等我跟表弟談攏資金問題,就能跟她離婚,到時候我們就隨便支配財產,想買甚麼就買甚麼。”
首先,他要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車!
丁意虛弱的臉,浮上期待的笑意,期待的問:“你終於跟爺爺提離婚了?”
聞言,蕭行止臉色微變,低着頭把杯子放下,表情僵硬,“......嗯,嗯,對啊,這次她害得我們的孩子沒了,我怎麼都要跟她離婚的。”
“太好了。”丁意伸手抱住他的腰,臉貼了上去。
這一搏,總算沒有白費。
宋晚寧,我看你還能佔着蕭太太的身份多久?
蕭行止安頓好丁意,去公寓裏換了身西裝,就來到公司參加會議。
推開會議室門進去的時候,會議已在進行,各部門管理落座,屏幕上放着新季度的策劃案。
而坐在主位上的人,穿着黑色的收腰西裝,內搭一件緞面的純白襯衣,外緊內松,顯得她身材格外的好。
西裝是高訂,合身又透出價格不菲的質感。
漆黑而濃厚的長髮,自然的披下來,髮尾微卷,襯得她膚白如雪,臉盤嬌小而精緻,給人一種是AI捏出來的寧娃娃,透出不太真實美感。
聽到動靜,她抬眸看了過來,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一雙狐狸眼,眼尾上挑,眸底卻是偏泛着桃紅,媚骨天生。
屏幕的冷光映入她的眸底,又給她平添幾分精英的冷感,在她身上,巧妙的媚感與冷感結合在一起,反而像不可靠近的神女。
剛進來的蕭行止,看着有些恍惚。
爺爺說的對,論長相跟身材,別說丁意比不上,天底下就沒有幾個女人,能比得上她。
“蕭總,會議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同事們還有其他事要忙着處理,所以就按宋小姐的意思,由她來主持會議。”
祕書上前來解釋着,有些爲難。
他知道蕭行止最看不慣的就是宋晚寧的作派,明明一介外人,卻總是讓公司的人圍着她團團轉,但的確是他遲到了,他不好再追究。
“繼續開會吧,我在旁邊聽着。”他拉開椅子坐到一邊,冷冷的看着宋晚寧。
但宋晚寧絲毫沒有因爲他的存在,而有所異樣,她淡然自若的主持着會議,纖細而白淨的手指夾着筆,輕搭在下顎,食指時不時點着臉蛋。
看上去,就像是在大學課堂聽講的清純女大學生般,在辦公室裏,成爲一道清爽的風景線。
忽然間,她手中的筆滑落,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