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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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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陸檸低頭,捂住嘴劇烈咳嗽起來。

她後背單薄,彎着腰,好像能把肺咳出來。

陸北語氣不善:“別以爲你故意裝病示弱,我就不會教訓你?讓你在學校照顧湘湘,替她接水、打飯,結果你倒好,反而讓她一個病人來給你打飯!結果你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故意絆倒湘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陸檸忍着咳嗽:“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

“你是不是想說是湘湘自己沒站穩摔倒的?這樣拙劣的藉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承不承認是你故意這麼做的?”

陸檸的眼眶發澀,挺直了後背:“我不承認。”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疼。

不過臉上再痛,也比不過她心底受到的傷害。

疼得麻木了。

“老四,你動手做甚麼?”

陸南風大步走進來,拉住了憤怒的陸北。

“二哥,她做了這麼惡毒的事情還不承認,我沒這種心狠手辣,還死不悔改的妹妹!”

秦湘站在門口,手上纏着紗布,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紅着眼眶開口:“四哥,我都說了是我的錯,不關檸檸姐的事情。”

“湘湘,你就是太善良了,我今天必須要好好教訓陸檸,免得她學壞!”

陸北還想動手時,季池謙刷的一下拉開椅子,地板發出的刺耳聲音。

陸檸聞聲看過去。

季池謙面無表情,半靠着桌子,眉眼又清又冷:“你們是學生家屬?”

陸南風點頭:“對,我們是她哥哥。”

“她高燒39度,疑似有感染,需要進一步檢查。並且還低血糖,有點營養不良!”

陸北有些愕然:“她真生病了?”

他還以爲陸檸爲了逃避責任裝病!

季池謙聲音不緊不慢:“那你們應該去檢查一下眼睛是不是有問題,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這丫頭臉色蒼白,一臉病容,很難看出來正在生病麼?

陸北被噎了一下:“你甚麼意思!”

季池謙擰着眉頭,聲音冷淡:“字面意思,雖然她是你們家收養的繼妹,但既然養了,就要負責。”

陸檸聽見繼妹兩個字後,眼底帶着一抹嘲諷。

陸南風連忙解釋:“她是我親妹妹,不是收養的。”

季池謙挑眉:“這得拿放大鏡纔看得出來,如果不是你們說是家屬的話,我都準備報警:這裏有人對未成年實施暴力!”

陸北看見陸檸紅腫的臉,他語氣不太好:“你懂甚麼,我是在教她!”

陸南風啞口無言。

他還以爲陸檸身體健康,不會像秦湘一樣,因爲落水就生病。

陸北一臉不屑看着季池謙:“你不知道,陸檸一慣喜歡裝病逃避責任,這次還故意讓湘湘受傷。湘湘的父親爲了救她去世,有時候我真的想挖開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陸檸嗓子火辣辣的疼着,本來想辯解,最終還是甚麼都沒說。

就算她說了也沒用,反正他們也不相信自己。

秦湘咬着脣瓣:“這些都是我的錯,怪我不該笨手笨腳的,也不該逞強想給檸檸姐打飯。”

“的確是你的錯。”

季池謙眉眼清冷:“既然你生病輸液就不該去教室,明知道生病也不該去給別人添麻煩,別裝出一副你弱你有理的姿態。”

陸檸瞬間瞪大了眼睛,愣愣看着面前的毒舌校醫。

他居然會替自己說話?

他相信她麼?

陸檸瞬間眼眶有些泛紅,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的道理,但她的哥哥們卻不明白。

或者說他們其實明白,只不過偏心秦湘,不想明白而已。

秦湘的表情瞬間僵住,暗自咬牙,這校醫甚麼意思?

沒看見她生病還要給陸檸打飯麼?

這校醫爲甚麼沒有被她心地善良的行爲打動,反而替陸檸說話?

這不對啊,她每次用這招都有效的。

秦湘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委屈巴巴的低下頭。

陸北上前維護秦湘:“湘湘生病也來上課,是因爲不到一百天就要高考,她不能落下課程。她是好心想跟陸檸緩和關係,可惜某些人不領情。”

陸檸只覺得很諷刺。

早上出門的時候,四哥還叮囑自己好好照顧秦湘,端茶送水,她做這些事就不耽誤學習了麼?

原來他也知道還不到一百天就要高考了啊。

只是她的考試,沒有秦湘重要而已。

陸南風開口:“老四,你先帶湘湘回去養傷。”

“二哥!”

“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陸南風閉上嘴,帶着秦湘走了。

醫務室,重新安靜下來。

陸南風皺眉:“檸檸,你要是不想照顧秦湘就算了,但你以後也不準再做這樣的事情。”

陸檸一直低着頭,現在她嗓子很難受,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她拉過被子,直接矇住了自己的腦袋。

不想再見到他們。

“陸檸,你要是再這麼胡鬧下去,我也不能再包庇你了。”

陸南風也有些鬧了。

他伸手拉開了被子:“你跟我回去再說!”

今天必須要跟陸檸談談纔行。

秦湘不能再繼續受到傷害了。

季池謙按住陸南風的胳膊,目光清冷:“她這瓶輸完才能走,家屬去外面等!”

季池謙目光冷傲,帶着不容人拒絕的意味。

陸檸愕然抬頭,看着他站在二哥面前,背影高大無比。

她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傷疤,猩紅醜陋,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腿上也有這樣的傷疤,是小時候車禍留下來的。

難道他也經歷過車禍麼?

陸南風毫不示弱:“我是她哥哥,我要接她回去,家裏有醫生。”

“既然家裏有醫生,爲甚麼任由她發燒這麼久?”

陸南風看見陸檸蒼白的臉,有些心虛回答:“是她自己沒說生病的事情。”

並且他早上也想摸摸陸檸的額頭,是她躲開了自己的手。

這能怪他麼?

說不定陸檸就是故意拖延病情,爲了逃避責任。

季池謙聲音不悅:“這位先生,如果你想強制帶走她,我會報警說你們虐待未成年,並且根據法律規定,如果孩子受到家庭暴力,她可以申請人身安全保護。”

“我是她親哥哥,是她的監護人!”

“可剛纔,我也親眼看見你們打她,實施暴力,這裏也有監控作爲證據。我相信警官會做出如實的判決!”

季池謙從容不迫,卻絲毫沒有退讓:“她現在不想跟你們走,你們沒資格強迫她。”

陸檸心尖微顫,偷偷看了一眼擋在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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