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禾被叫過去的時候,已經差不多猜了個七七八八。
而事實也確如她所想,領班紅姐一臉複雜的將兩瓶威士忌塞進她手裏,說:“3802,點名讓你過去。”
池禾點了點頭,抱着酒上了樓。
她屏聲靜氣的敲開門,微垂着頭,柔聲說:“客人,這是你們點的酒。”
不出預料,她話音未落,耳邊響起一驚一乍的呼喝:“還真是池家大小姐啊?落魄到這種地步?”
有人緊跟着大笑:“甚麼池家,現在早沒有池家啦!”
桐城首屈一指的豪門池家,一夕之間覆滅得乾乾淨淨,池家那一派系死的死散的散,就連那座百年莊園,也隨着一場大火,被燒得只剩下了一片斷壁殘垣。
池禾脣角的微笑連變都沒變一下,任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低矮的茶几旁半跪下來,熟練的起開酒封,一一倒進酒杯,姿態是十足的柔順謙恭。
隨着她的動作,服務生制服本就短的衣襬被拉上去,露出一片柔白細膩到了極致的皮膚,在迷亂燈光下,似乎會發光一般,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如果目光有實體的話,能把池禾那一片皮膚連血帶肉活活扯下來。
有人嚥着唾沫喃喃:“果然是桐城第一美人……確實勾人。”
話音剛落,池禾耳邊就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是麼?”
那語氣並不重,卻讓一開始說話的那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連連搖頭:“不不不,周總,我喝多了,胡說的。”
周律深坐在包廂中間的沙發裏,襯衣釦子被解開了兩顆,領帶也被扯松,身側是兩個樣貌姣好的侍應生,一個點菸一個倒酒,手腳卻都規矩,沒做出任何不該做的舉動。
他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池禾。
周律深這人,眼光一向不怎麼樣,這點池禾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