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躺在病牀上的日子,嶽靈心只能親自照顧,去御藥房請藥便只能讓碧水去做,一來二往,嶽靈心也不排斥碧水進出她的寢宮。
但她對碧水的態度,一如既往地疏離。她並不想與江玹逸的人有過多交集,只是現在實在沒辦法,至少江玹逸派來監視她的人,暫時還不會害她和李嬤嬤。
經過精心的調養,李嬤嬤的身體也有不少起色,嶽靈心將自己的首飾託方太醫送到宮外交給自己的家人變賣,又換成上好的補品送進來。她不願意去求江玹逸,也不想給家裏增加負擔。
自從一年前,嶽靈心害蔣貴人流產之後,岳家也受她牽連,父親被貶職,名義上還是大將軍,可實權已經被分走不少。所以,岳家其實早已沒有從前的風光。
李嬤嬤雖然不知道嶽靈心變賣首飾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嶽靈心每日在她牀邊二十四大孝子一樣地守着,總也讓李嬤嬤感到不安。
“娘娘,您這樣親力親爲地照顧奴婢,奴婢實在受不起啊......”李嬤嬤喝着嶽靈心喂的藥,卻是一臉受之有愧。
“你在岳家呆的時間,比我還要長,所以論資歷的話,你是我的長輩,我孝敬你也是應該的啊。”嶽靈心笑眯眯地說。
“娘娘......”
“李嬤嬤,你老是說嘴裏有東西的時候不許說話,你看你,話這麼多,以後我可也不聽你話了。”
果然這麼一說,李嬤嬤就無話可說了,只是含着淚握住嶽靈心的手。忽然她好像發現了甚麼不對勁,驚訝地問:“娘娘,您的金鐲子呢?”
“那種沒用的東西啊......賣了。我們現在過的是寄人籬下的生活,要想維持家用,又不想求人,就先賣掉這些沒用的東西唄!”
“娘娘!”李嬤嬤不知嶽靈心怎麼能說得這麼輕鬆,“那可是夫人留給您的嫁妝,您怎麼可以......”
“嫁妝當了可以賺錢再贖回來,身體本錢沒了,以後可是怎麼都補不回來的。我還指望李嬤嬤能繼續在宮裏多陪陪我呢。再說,就算我當掉所有的東西,只要留着孃親最珍愛的玉佩不就好了?”嶽靈心笑了笑,順手去摸掛在腰間的玉佩,突然就愣住了。
玉佩呢?她的玉佩呢?
“怎麼會沒有呢?我明明一直都帶在身上的!”嶽靈心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又回去翻找所有的口袋和能裝東西的地方,卻沒發現她一直珍藏的玉佩到底放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