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勳剛要離開康復中心,手機響了,是家裏的保姆打來的,聲音十分驚恐:“厲……厲少,小少爺他,小少爺他又氣跑了一位鋼琴老師!
我也,我也不準備再幹下去了,厲少,請您,請您趕緊找人吧……哎呀小少爺快把這東西拿開!哎呀我的天哪!”
厲澤勳撫額,他能想象得出,四十多歲圓圓胖胖的保姆吳姐,此刻逃跑的樣子,就像一個驚慌的皮球。
果然,電話裏傳來一段話外音,“吳阿姨你別跑呀!這條小蛇多可愛啊!我昨天才從草叢裏抓到的……”
聲音稚嫩悅耳,聽着這麼好聽的聲音,不難想象出說話的小男孩多麼可愛,是的,厲澤勳的獨子厲嘉赫,有一張能迷死一歲到一百歲所有異性的漂亮臉蛋。
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透着精靈古怪,黏人的時候是個小天使,捉弄人的時候是個小惡魔,有一次連傅瀚一個大老爺們兒都受不了了,那天他的粥全部喝完,才發現碗底趴着一隻小壁虎的標本。
“我說厲少,嘉赫這麼調皮,是像你小時候嗎?”吐了三天三夜有氣無力的傅瀚,氣若游絲的問道。
“像他媽,微末伎倆,上不得檯面的心機婊。”厲澤勳冷冷回答,傅瀚愣住了。
厲嘉赫的身世一直是個謎,就連傅瀚跟阿徹這兩個厲澤勳最好的哥們兒,也只知道厲少的這個兒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至於怎麼掉下來的,他們一無所知。
能爲厲澤勳生孩子的女人,那不是天使就是仙女,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能覓芳蹤。
傅瀚一直以爲那個女人是厲澤勳生命中的白月光,美好而又神祕,任何的揣測都是褻瀆,沒想到在厲澤勳的心裏,白月光原來是抹礙眼的蚊子血,根本上不得檯面。
“傅瀚,你去我家看看,我家阿姨還活着嗎?如果還活着,多結兩個月的工錢,讓她回家吧,你陪嘉赫一晚,我趕着回公司開會。”
厲澤勳給傅瀚打電話,那頭傅瀚苦着一張臉:“又一個阿姨要保命離職嗎?可是澤勳,我的命也很重要啊,我也是爹媽從一個DNA開始辛辛苦苦養大的啊!”
“少廢話,那個小混蛋,今天歸你了。”
厲澤勳怒氣衝衝的掛斷電話,每次在傅瀚面前提到厲嘉赫,厲澤勳便想暴跳如雷揭了傅瀚的皮卻甚麼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