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安靜得可怕,最後還是我忍不住先說話了。顫抖着嗓音:“你就是天神嗎?你爲甚麼要我們這樣做?那些被拿來祭神的人都去了哪裏?”
耳旁的髮絲突然被微風吹起,掃得我嘴角有些癢癢的,我身體有些僵直,直覺告訴我,剛纔有甚麼東西經過我身邊,那風,是那‘東西’經過時帶起的。
“呵……想知道?你就是下一個,你會知道的,我在S人前,通常會讓人死個明白。”
突然響起的聲音幾乎嚇得我魂飛魄散,我忍不住驚叫一聲,卻看到一個同樣穿着黑色長袍的男人,這個男人衣服上的金色紋絡要比剛纔那傢伙的多,款式也不太一樣,只是顏色上面大多同步。即便沒看見他的臉,但他給人一種至高無上、神聖不可侵犯的壓迫感。他應該就是剛纔那個男人口中的‘問天大人’了,也說不定就是我們一直供奉的‘天神’。
他朝山洞深處的黑暗裏走去,我身體竟不聽使喚的跟了上去,他走到哪裏,石壁上的蠟燭都會燃燒起來,把這偌大的山洞照射得更加的亮堂了。
我都快被嚇傻了,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被冷汗溼透,越往裏走,牆壁上就能看見越多的掛着的一幅幅畫卷,那些畫卷上畫的都是栩栩如生的女人,越往裏走的畫卷上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越古典,我彷彿從畫卷上讀到了從今到古的歷史……
這當然不是足以讓我害怕的因素,最主要的是,那些畫卷上的女人表情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十分詭異的帶着一種癡迷的笑容,最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認出了其中的兩個女人,正是過去兩次被村子裏拿去祭神的女子!一個叫李秋香,一個叫李紅月,她們是姐妹。
“救救我……白玥,救救我……”
我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女人求救的聲音,很虛弱,聲音也不大,但是我聽出來了,是李秋香的聲音。我忍不住扭着僵硬的脖子回頭看了看,不看不打緊,一看嚇得我快要魂飛魄散。
李秋香從那畫卷裏伸出了頭和手來,臉上還是那副癡迷的微笑的表情,可是她卻在讓我救她。
她還活着嗎?還是我出現幻覺了?活人怎麼可能在畫卷裏?怎麼還可能從畫卷裏出來呢?
我反射性的回過頭不敢再去看,逼自己忘了剛纔看見的一幕,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
看到我這副反應,走在前面的傢伙竟開了口,嘲弄道:“人都是這樣,在恐懼的籠罩下,想着的都是自保,這就是人性,醜陋、自私。”
我不否認他說的話,沒錯,這就是人性。我依然記得小時候村子附近發生的一起天災,那次我恰好一個人去玩,親眼目睹了那一場災難。
當時逃命的時候鄰村的和我們村的人都有,他們爭先恐後的逃走,把別人踩在腳底下……其中有個跟着父親下地幹活的七八歲女孩兒,在她摔倒了之後,她的父親要去抱她,卻被其他人撞倒,父女倆就被人踩踏而過,最後被活埋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