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委屈,恐怕最委屈的就是喬明淵!
慕綰綰搖搖頭,喬家這些勾心鬥角她是看得分明,可說到底,只要她不依靠喬家這羣人,她好歹還能活着,如果回白家......想起白家那婆娘,慕綰綰腦子裏充斥的便是鞭影、詬罵,以及陰暗的偏房和餿臭的味道,原主骨子裏對白家的恐懼,讓她控制不住的發抖!
她眼珠轉着,不,先留在喬家,等安穩後,她會想一個既不被送回去所謂“孃家”,又能自由脫身的法子的!
想到這裏,她忙說:“大哥,你別攆我走,我要是回了白家會被打死的!”
喬明淵呀然,隔了片刻才說:“你不走,也好。”
慕綰綰會醫術,說不定,有她在喬家,爹能得救!
他想通了這一點,笑着站起身來:“我這幾天不在,聽明麗說你一直被關在柴房,對不住你。你餓了吧,我給你煮碗麪條。”
他不說還好,話音未落,慕綰綰的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慕綰綰臉漲得通紅:“多謝大哥。”
喬明淵進了竈房。
這會兒黑黢瞎火的,也沒個亮,喬明淵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他內心的悲慼越盛,黑暗中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反覆幾次,才平靜下來。他記得竈房裏總是備着一些乾麪,想翻些出來煮給慕綰綰喫,可找了半天,乾麪的影子都找不到。想起慕綰綰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他有些着急起來,動作也大了起來。
二房離竈房最近,於氏本已睡下,聽到動靜又起來。
“明淵,你找甚麼?”
“二孃,家裏的面呢,怎麼沒了?”喬明淵抬起頭有些炯:“我和綰綰都餓了。”
於氏將油燈掛在近樑上,臉色不怎麼好:“你帶回來的那些面收起來了,平日裏大家都喫稀飯饃饃,你阿奶說要留給明鶴回來喫。他在鎮上讀書,吃麪是喫慣了,回家來吃麪疙瘩會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