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林初五環視一週,歇斯底里的吼道,“當年小木頭一事我差點死,早上被爺爺用長凳砸差點死,下午被伯母挖差點死,我都沒活路了,還有甚麼好怕的!”
“放肆!”林公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還愣着幹甚麼!打嘴巴!不把長輩放在眼裏!給我狠狠的打!”
“有本事打死我!但凡打過我和小木頭的,我都記住!”
林初五的視線越過林正祿落在躲偏門偷看的幾個小孩子身上,又看了一眼林勳功,脣角突然勾起,勾出一絲冷笑,詭異又陰涼。
“只要我不死,我總有機會弄死他們!不信試試看!我爛命一條有甚麼好怕的!我死過一次了有甚麼好怕!”
前一世,她也曾如此逼迫過後爸後媽,爲了他們的寶貝兒子,他們到底退步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再看看眼前,一股悲涼自心底蔓延開來,她瘋狂的大笑,叫囂着,“別以爲我做不到,我真豁出去了買砒霜的錢還是能搞到的,我可以在你們的飯食裏下毒,也可以在水井裏投毒......死了也能拉你們墊背!值得了!”
在其他人看來,她是真的瘋了。
沒有知覺似的拆開額頭上的布包,把血淋淋的傷口露出,襯着那張蒼白的臉,血腥、妖異,彷彿地獄爬出的厲鬼,令人膽顫。
林正祿本想去打她一頓,腳卻怎麼也邁不開。
林勳功被嚇壞了,躲到鄭繡花的背後,又哭又喊,“奶奶,我不要死!她好可怕!我不要死!你救救我!你快去打死她!”
“可怕?”林初五語氣涼涼的,“未婚先孕就我一個,好找得很,指不定小木頭他爹甚麼時候找上門來,全村人都得給我們陪葬,那才叫可怕呢。”
陪葬兩個字讓林公望打了一個激靈,連連往後退,一屁股坐下,好半晌也不敢說話。
所有人看怪物一樣看着她,再沒人敢肆意呵斥她,又怒又怕,甚至大氣不敢出,唯恐下一秒她會化身厲鬼突然撲上去。
林正朱有些發愣,大約無法理解爲甚麼女兒突然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