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川出使歸來時帶了個女子同行,招搖過市,滿城皆知。
定遠侯府內。
聽聞這個消息時,盛清寧一身素色,站在窗臺前,漫不經意的抬手修剪一盆墨蘭。
在她身側,丫鬟碧橋滿面怒色:“小姐!小侯爺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裏了,誰人不知,當年定遠侯是如何低三下四,送上重禮來求娶您,而如今這纔多久,就堂而皇之的帶着別的女人出雙入對!”
碧橋越說越生氣,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若是放在三年前,再借那小侯爺一百個膽子,他也斷不敢如此對您!不過就是欺咱們將軍府如今無人罷了!”
盛清寧神色淺淡,拿着粗枝剪的手依舊穩穩當當,同她的表情一般,沒有絲毫波動。
她和沈青川雖是娃娃親,但說到底,也是當年老侯爺和祖父交情深厚,才這麼一說。
隨着老侯爺去世,定遠侯府便慢慢衰敗下來,雖然還有個世襲的爵位,但坐喫山空,也絕不是法子。
三年前,定遠侯帶着沈青川登門,送上重聘,想要履行婚事,更想要藉着鎮國將軍府,再次在朝堂上爭得一席之地,保住岌岌可危的地位。
而那時,先皇年齡漸老,身體大不如前,又生性多疑,臣子人人自危,父親雖忠心耿耿,但畢竟手握兵權,在軍中又頗有威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爲了不引起先皇猜忌,父親只能同意了這門婚事,將她嫁給了定遠侯的嫡子,沈青川。
但誰能想到,新婚當天,邊疆異族動亂,沈青川身爲小侯爺,接了旨前往北疆出使和談,一去三年。
細細算來,盛清寧只見過沈青川兩面。
一次是在定遠侯帶着他登門送聘,那一日,沈青川含情脈脈,向她承諾,一定會對她好,一生一世一雙人。
另一次,就是成婚那日,剛揭了蓋頭,宮裏的聖旨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