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是夜裏的幽靈,詭異的嗜血幽靈。他的手中有兩把剃刀,黑色的剃刀,刃口只有一線雪亮,閃爍着犀利的寒光。他最喜歡的,便是一點點割破獵物的血管,看着他們流血,瘋狂逃竄。他會從最小的血管開始,一步一步來,遵循嚴格的步驟,直到獵物失血過多奄奄一息,那時也是恐懼到達極點的時候,他纔會割斷獵物的咽喉,徹底將之了結。
剃刀輕輕一拉,悅耳的音樂響起,一個沾滿自己鮮血、恐懼顫慄的生命就湮滅,多麼美妙的過程?!
鬼影的手中,兩把剃刀有節奏的翻動起來,寒光亂閃。
突然,他又消失了。
長安感覺到自己的左右腰際一道涼意閃過,然後有甚麼溼潤的東西流淌出來。
夜風裏,出現了腥味,血腥味。
長安冷笑道:“鬼影,你就這麼一點把戲?知道鬼手怎麼死的?我足足捅了他一百八十劍,一氣呵成。”
鬼影幽冷的聲音響起:“你開始害怕了,我能感覺到。你以爲自己還有機會,還不肯放棄。桀桀,你和其他人,其實沒有一點區別......”鬼影的聲音就像從陰風之中吹來,冰冷卻無所不在。
長安的腳步不急不緩,堅韌而穩定。
他已走過了十丈。
玉芙能夠救他,他必須要讓玉芙警覺,前提是在玉芙出手之前,鬼影不能S死他。所以,他要儘量靠近客棧一些。
每一步,都要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歸來客棧的屋脊之後,詭異的站着兩個人。一個是玉芙,臉色蒼白,被人挾持。另一個戴着黑色的面罩,男女莫辯,扼住了玉芙的脈門。兩人都是遠遠的看着長安。蒙面人眼神深邃清冷,玉芙急的都要哭出來。可是玉芙連動一下都不能,被人按住脈門,提不起一絲力氣。
鬼影時隱時現,再一次出刀,長安的背上,皮肉被切割開,血流如注。
長安身體一陣晃動,還在走。他的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晃動,眼睛眯在了一起,成爲一條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