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冷風飄進,蘭綺寧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期待地看着褚高明,只見褚高明沉默着,一言不發。
蘭綺寧默然,識趣地搬起案桌,朝外走去。
“郭夫人說的在理,一切該以太夫人爲重,奴婢這就搬出去。”
蘭綺寧的聲音細細的,蓄滿了低落,褚高明猛然抬起頭,看着蘭綺寧單薄遠去的背影,眼神微動,但終究甚麼也沒說。
褚高明看向郭靈容,煩躁地開口:“你還沒說見我有甚麼要事?”
“月前,父親在地方遞了摺子進京,一直沒有得到回覆,不止是否是內閣給攔下了,還是太后娘娘留中不發。父親摸不清楚,也不敢隨意在帝京打聽,便託妾身來問問夫君。”
“是我親自留下的。”褚高明說着,竟是在案上翻找起來,在某疊文書中準確地抽出了那本奏摺。
蘭綺寧的心“咯噔”了一下,朝臣的奏摺竟然可以隨意被褚高明帶出宮!
蘭綺寧面色如常,內心卻五味雜陳,褚高明的權力遠比她想象的要大,他只需要揮揮手就能洗脫她繼子的冤屈,把她的繼子救出來。如果他們還是之前的情分,她根本不需要這樣委屈爲奴;但時過境遷,褚高明因爲她的背信棄義,對她只剩下了恨意。
她只能盡力討得褚高明歡心,從那麼一點點夾縫中,求得她繼子的生機。
郭靈容已然認出封面上的字跡,立即上前試圖接過那本奏摺,但褚高明卻往回一收,涼薄地道:“郭氏,你該慶幸是內閣扣下不報的。這本奏摺若是到了夏太后面前,可就不是留中不用那麼簡單了。”
郭靈容此時並不清楚奏摺裏寫了甚麼內容,但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褚高明此時絕對不會做不利於郭氏家族的事情。
“既如此,那妾身便謝過夫君。”郭靈容規矩地又行了禮。
蘭綺寧喫味地看着,幫助郭靈容的家族解決一次危機就是褚高明順手的事情,褚高明還是那麼的護短,被他當做自己人的人,就會獲得他全部的在意。
曾幾何時,蘭綺寧也在自己人的這個範圍內,並且是最核心的內部,是她自己親手把他的情誼丟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