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佑生走了,扶春被迫接管送魂船,便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那些喝完孟婆湯也過不去橋,需得她划船送一程的魂魄,其執念越來越難判斷。有被妻子陷害,掉河裏淹死,執念竟不是報復妻子,而是想聽她說他們是一家人的;有被瘋娘拿刀砍,摔下高臺,死後要找旁的小孩算賬的;還有成親當天自殺,穿着紅嫁衣徘徊在忘川河邊非要找人的......還好,她有佑生留下的功法。助她洞察人心,精準解念。
犟種盤腿坐下來,左右手交替變換,對着石柱不知道在做甚麼。
那結印手法很奇怪,她在地府這些年從未見過。嘴裏還唸唸有詞,也是她未聽過的咒語。
這石柱裏到底藏了甚麼祕密?
扶春半清醒半迷糊時,犟種已經完成了儀式,坐在原地不動了。
扶春痛極了。
她奔波幾月,再加上這一番遭遇,身體已經非常疲憊。現在心裏也累極了。
扶春迷迷糊糊的想,幸虧他沒朝胸口挖,現在還不至於直接化成煙,只要沒成煙,就還有機會回去。
犟種完成儀式後,就那樣盤腿坐着,一動不動。
扶春知道他在等一個結果,看樣子還要等很久。她乾脆決定先睡一覺,暗中積蓄力量,有機會的時候纔好逃。
......
等她睜眼,犟種還在那入定。
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扶春腦子現在稍微清醒一些,捋了捋眼下的情況。
他認定自己的魂能救出甚麼東西,想來是因爲自己能划着船送那些有執念的鬼,看起來顯得十分有能耐。
實際上,只有她知道,自己這划船的活,是怎麼來的。而且自己一直都只是跟在佑生身邊打下手。
所謂打下手,就是真的只出苦力: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