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少爺明天回來,你趕緊搬到半島花園去。”電話那頭的思琪偷摸着,語氣急促又慌張,又是揹着人給她報信。“好。”白露壓抑心中的五味雜陳,無力地應了聲。“鑰匙在地毯下,”似有人來了,思琪的囑咐聲還沒完就匆匆掛了電話。白露烏黑的長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肩頭,一轉身,便就瞧見了她與白夜寒的巨幅刺繡像,眼眶抑制不住地紅了。
白夜寒推門走進,一眼就看見了躺在藤椅上的白露,
她雙目微閉,頭髮溼漉漉的垂着,圓領T恤被聳起的高度撐出蜿蜒的弧度。
當年那個走到哪都會拉上自己的小姑娘已經進階成了女人。
他翻湧着酸澀與激動的心情,輕輕走到她身旁,蹲下身,聽着她均勻的呼吸,
眼眶不由得紅了。
五指成梳,穿過她潮溼的秀髮,
自從白露七歲被白夜寒領回家,就沒吹過一次頭髮。每次洗完頭,白夜寒都
會替她吹乾,再編個漂亮的辮子。
白夜寒不在的日子,她洗完頭,就這麼靜靜等頭髮自然幹。
白露是被蜂鳴聲吵醒的,
她悠悠地睜開眼,白夜寒的臉赫然入眼,她脣角微揚,柔柔地叫了一聲,“小
舅”,又閉上了眼。
夢裏白夜寒出現過無數次,她並不驚奇。
“洗完頭要吹乾,不能直接睡,”白夜寒言語無奈,像極了父母面對屢教不
改的孩子,“不然以後會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