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冷初秋斜靠在貴妃榻上整理賬目,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冷初秋的臉上,平添幾分恬靜淡然。
因是新婦,冷初秋身着桃李緋色,頭飾亦換上羊脂白玉的釵子,配珍珠點翠,妝容淡雅,如出水芙蓉。
這般看似天真的打扮,與冷初秋的性子並不相符。但是這般讓人看起來有幾分天真柔和,與現在的處境相襯。王妃需要聰明但好拿捏的兒媳,冷初秋就做出姿態。
王嬤嬤來傳話的時候,便看見冷初秋如畫中仙般甜美豔麗的一幕。心下暗道世子好福氣,世子妃的容貌算是出挑的,品性亦不錯,若世子能與世子妃和睦,不失爲一段佳話。
“嬤嬤!”
因着知道王嬤嬤等同於王妃的眼睛,冷初秋便給足了王嬤嬤面子,不待王嬤嬤開口,她便先起身迎了上去。
見了冷初秋,王嬤嬤先笑出聲來,王妃對世子妃還算滿意,她便也要給世子妃的滿腦子。
“世子妃,王妃有賞!”
王嬤嬤從托盤裏取過一對兒翡翠鐲子給冷初秋戴上,又爲她添了個白玉鑲金的步搖,襯得冷初秋越發的嬌俏端莊,華貴不失活潑,與她新婦的身份倒是相襯。
冷初秋道了謝,王嬤嬤笑吟吟道:“沈家繼女沈清兒與咱們世子交好,方纔登門拜訪,世子正在後園子裏接待。王妃吩咐,既然世子友人造訪,世子妃與世子同體又是未來繼承中饋的主母,得去見客。”
冷初秋明瞭王妃賞賜是爲了給自己撐面子,便帶着小喜和王嬤嬤往後園子過去。
遠遠地瞧見亭子裏兩道身影,陸長安一身錦色長衫,簡單的束髮,眉宇間盡是爽朗笑意,此時他手持狼毫畫丹青。一旁女子雖着素色裙子,卻可以拉低了領口,挽起了裙襬和袖口,露出一小節的手臂和小腿,她臉上亦帶着淺淺的笑容,手持另一根狼毫筆,躲在陸長安的身後。
陸長安作畫,她便刻意上前添上幾筆,小手臂的肌膚是不是蹭在陸長安胳膊上,身子微微前傾,便露出一片春光。
陸長安面不改色,眼中只有他的畫。
冷初秋憶起,陸長安確實頗有些才華,年紀輕輕便一手丹青無人能出其右。只可惜前世他一心追尋心頭摯愛,要瀟灑、要自由,拋下攝政王府的一切,不顧自己一屆文弱書生喫不得苦,偏跑到西北塞外快意人生。待攝政王謀反抄家之後,他亦飲恨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