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做了侯府十五年的掌上明珠,卻在那日突然被告知自己只是個假千金。
從此,疼愛她的爹孃成了林鳶的,寵溺她的阿兄爲了林鳶親手將她推下小樓,就連她的未婚夫,那位封狼居胥的蕭將軍都選擇站在了林鳶的身邊。
爲了林鳶,他們眼睜睜看着她被冤枉而無動於衷,由着她被罰入浣衣局爲奴爲婢整整三年,不聞不問。
哪曾想三年後的某一天,侯爺夫婦卻哭到了她面前,“念念,爹孃錯了,跟爹孃回家吧!”
向來不可一世的小侯爺在她門外跪了整整一夜,“念念,你原諒阿兄好不好?”
那位戰功赫赫的蕭將軍更是帶着滿身鮮血淋漓的傷向她走來,“念念,你再心疼心疼我,再看我一眼,可好?”
可,她的心早已死在那三年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之中了。
心疼?
呵,死了揚灰纔好!
再後來,喬念遇到了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看着她幸福的模樣,從前那些故人卻連一步都不敢靠近。
生怕,往後的歲月裏,他們連這遠遠的一面都見不到了......
這一晚,喬念失眠到天亮。
她也不知道爲甚麼。
許是屋子裏的暖爐燒得太旺了,與她睡了三年的那間漏風漏雨,陰森溼冷的木屋不一樣。
亦或是被褥是乾的,蓋在身上又軟又暖。
總歸一切都美好得讓喬念覺得恍如隔世,無比的不真實。
她以爲她是會在浣衣局裏呆一輩子的。
直到翌日初升的暖陽照進屋裏,她才如夢初醒般明白過來,她是真的回來了。
林夫人給她準備了新衣裳,應該是去成衣鋪子裏買的,依舊有些不大合身,但好歹衣袖能遮住她手臂上的傷了。
是以,她一大早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這個時辰,老夫人正在禮佛,喬念便乖巧地站在門外,並不打算打擾。
可,像是有了感應似的,老夫人忽然就轉頭看了過來,隨後一雙眼便是通紅。
“回來了?”
低低的三個字,卻是透出無盡的悲愴。
喬念也沒忍住紅了眼,進了屋便跪下了,“不孝孫女喬念,拜見祖母。”
“快過來,讓祖母好好瞧瞧!”老夫人還保持着跪地禮佛的姿勢,卻是衝着喬念不住地招手。